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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理丨諾亞

“C++是一門很爛的語言！”

“Linux社區現在是一個骯臟的泥潭。”

“我希望 AVX-512 趕緊‘去死’。”

以上這些都來自Linus Torvalds的“暴言”。眾所周知，暴躁的Linux之父向來敢噴，不過近來低調了許多。

在日前舉行的日本開源峰會上，Torvalds和他的好友暢聊了Linux的發展現狀。就在飛往東京之前，Torvalds發布了Linux 6.7的第四個候選版本。如果不出意外，這意味著下一個Linux版本將在圣誕節前后推出。

這一次在公開場合露面，Torvalds變得相當平和，正如他所說“我不會再對某些企業指指點點了”。

一、矛盾：為什么找內核維護者這么難

在會上，Torvalds再次提到了內核維護者工作強度過高的問題。

在今年舉行的歐洲開源峰會上，Linux 官宣了一則重要信息：Linux 內核的長期支持（LTS）版本，維護期將從六年變回兩年。之所以做出這樣的決定，正是因為“維護者快累死了”，高強度工作下的疲憊和壓力與日俱增。

Linux內核維護者的人手不足問題由來已久，就像Torvalds所說，相較于維護者，吸引開發者要容易得多。

尋找維護者之所以難，根據Torvalds的介紹以及國外開發者的相關評論，可總結為以下幾點原因：

1、Linux 內核開發對大多數人來說是無聊的，很多年輕人對此不感興趣。

2、Linux 內核項目維護的學習門檻太高，缺乏曲線平滑的學習資料。

3、成為維護者需要長期堅守崗位，找不到替代者的情況下，假期都無法安排。

4、要成為維護者，需要有良好的技術“品味”。但“正確評判他人的代碼”這種能力往往需要慢慢積累。

5、維護者必須花很長時間才能獲得社區信任，不僅是其他維護者的信任，也是所有代碼貢獻者的信任。

6、不少人難以接受“大獨裁者”Torvalds與外界溝通的態度，簡言之，“我不想被Linus噴”。

Torvalds也坦言：“代碼編寫并不困難，畢竟是對是錯比較清晰。但人際關系處理起來就很費力。”

二、自洽：Linux是個能留得住人的社區

在Torvalds看來，雖然大家都想將項目做好，但是出于各自立場的不同，目標往往會出現差異，這種前進過程中的角力確實會帶來相當大的壓力。開源貢獻不僅僅是編程，溝通也是其工作的重要組成。“維護者就是負責翻譯各方訴求的人。”

Torvalds本人也在為此努力，他曾在給BBC的一封回信中寫到了自己的改變：“我會變成一個可愛的人嗎？這聽起來不太可能。我仍然關心技術，我不會為了讓人們喜歡我，而開始去接受糟糕的代碼。我仍然不太善解人意，但就像我之前說的，我在改變自己，在積極尋找專業的治療師幫助自己，我正試圖擺脫我的暴怒、并變得更有禮貌。”

回到維護者稀缺的現實，Linux內核社區的老齡化并不是個新鮮議題，近年來關于其后繼無人的討論一直在持續。畢竟很多Linux內核維護者很快就要六十歲，甚至有一部分快七十歲了。

對此，Torvalds 依舊保持了其樂觀態度，固然“我們團隊中的很多成員都在老去”，但在三十多年的歲月里，他們還愿意跟他一起并肩作戰，正說明Linux是個能留得住人的社區。

三、新生：將Rust引入Linux內核是一場持久的遠征

Linux內核社區接班人的問題依然懸而未決，如何讓更多的人參與進來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。Torvalds提到：“我之所以喜歡在內核開發中使用 Rust，就是因為有一位維護者明顯比大部分同事年輕得多。”

相較C++，Torvalds對于Rust的態度向來寬和。截至今年，Rust已經連續第八年在Stack Overflow的年度開發者調查中位居“最受歡迎的編程語言”榜首。其速度、安全性和性能都是其受到開發者推崇的原因。

至于將Rust引入Linux內核，Torvalds 表示，“應用比例一直在增長，但目前還沒有哪個部分真正依賴于 Rust。”不過他也提到，Rust是極具技術影響的重要成果，內核開發者們必須積極擁抱新事物。簡單來說，擁抱Rust不僅僅是采用一種工具，而更多地是擁抱創新、擁抱未來的心態。

盡管Rust還沒有真正證明自己有slay全場的實力，但Torvalds談到，從明年開始會著手將Rust引入驅動程序、甚至是某些主要子系統，總之“Rust確實有成為內核重要部分的趨勢”，但或許還需要時間。

將Rust引入Linux內核，無論是對于Rust還是Linux社區都有好處。

對Rust來說，雖然這幾年得到了微軟等大佬的力挺，而且安全性的美名也得到了廣泛認可，但缺乏強勢項目作為背書，始終難以形成更大范圍的影響力。而Linux內核正好可以充當這一角色。

對Linux內核社區來說，Rust的引入可能會吸引更年輕的維護者，再者引入不可能一蹴而就，需要耗時多年，從內核最外圍，從驅動部分開始接納Rust，也為其他用戶嘗試用Rust寫Linux內核模塊打下基石，從而為社區注入更多活水。

四、毒舌：沒必要擔心AI幻覺，畢竟人更擅長犯錯誤

今年以來，在技術圈，大模型是無法回避的關鍵詞。Github Copilot的問世對于軟件開發領域來說無疑是一次劇烈的沖擊。在各種各樣的副駕駛層出不窮后，人們關注的不僅是其對生產力的提升，更開始在意這種生產模式顛覆下一系列可能的連鎖反應。

不少程序員開始嘗試AI編程，在副駕駛的幫助下，即使在面對自己不熟悉的語言或者平臺編程的時候，都會更有底氣，不會在一些低級錯誤上面浪費時間，也能減少在基礎問題上的自信受挫。當然關于AI生成代碼的可用性不高，數據安全存在隱患等等質疑也相伴左右。

當被問及“未來是否會有模大型編寫的代碼被提交上來？”時，Torvalds予以了肯定：甚至很可能已經開始了， 只不過規模不大。

但是他對AI編程看得很淡然：此前一直有自動化技術幫助大家編碼，因此AI也沒什么特別。而且Torvalds希望AI能在自動糾錯方面發揮更大作用。

對于糟糕代碼向來“零容忍”的Torvalds表示：“因為我看到的眾多bug都很直白，并不需要更高層次的推理能力。”AI如果能幫助人們找到這些一眼可見的愚蠢問題，無疑將很大程度上提升整體代碼的質量。

此外，對于向來被詬病又無從規避的AI幻覺問題，Torvalds更是難掩毒舌本色：“沒有AI，我依然每天都在看到人們創造的各種bug，所以我完全不擔心。我認為，在犯錯這方面，人類顯然更勝一籌。”

參考鏈接：

http://www.jfrwli.cn/uploads/allimg/0e0sgwcu5jm

http://www.jfrwli.cn/uploads/allimg/5o5utyndl5c